【楼诚】[2019新春楼诚《团圆饭》联文]——烹我百味
啊啊啊下午才看到忙里偷闲终于赶上了！
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呀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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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是叫《腌笃鲜》来着，写到一半发现有大大已经写了这道菜，又舍不得放弃，于是还是发出来了_(:з」∠)_
小格局小故事/没有时间线/十分短小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以下正文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没出正月，春节就不算过完。
年味儿拖着鞭炮的硝烟年糕的清甜莽莽撞撞地向前跑，一路裹挟着乍暖还寒的风，东边抓了一把柑橘柿饼的甘美，西边摸了一下芝麻酥糖的喷香，又捎带着顺走了不知谁家锅里浓油赤酱的肥腴滋味……而后就撒了欢儿似的，扑向了芸芸众生的万家灯火。
明公馆里亮着灯，留声机里是巴赫的G弦咏叹调，客厅里却有些吵闹。
是明台输了棋，小少爷闹了起来，又说明楼欺负人，又说肚子饿了脑袋不灵光。
阿香前些天回家探亲，要过了十五才回来，此时在厨房张罗晚饭的是阿诚，明镜不舍得催，只得喂空不出手的小少爷吃了点心，又帮腔数落起明楼，明小少爷得了靠山，立刻张牙舞爪起来，掀翻的棋盘摆摆好，说是要重整旗鼓再来过。
明楼笑骂：“狐假虎威”。
“我们明台还小呢，怎么下得过你，你这个做大哥的，让他几个子又怎么啦~”
见到明楼挨骂，“小狐狸”明台扮起了鬼脸。
“大姐，这小家伙都被您给惯坏啦，您看看他……”大弟弟不依，也要告状的。
“明台也是，好好玩，不许再闹。我去看看阿诚。”
明镜站起来，理顺了旗袍的裙摆，转头就看见两兄弟又要因为同一块饴糖吵起来，气得叹气，“你们两个，多大的人啦，加起来还没有阿诚一半懂事。”
说罢也不理两个“混小子”，踩着高跟鞋“噔噔噔”走掉了。
厨房的电灯是暖色的，照出一方柔和温软的天地。
明诚掀开了汤锅，铺面的香气甚至惊动了客厅里的两个祖宗。
“诶呀，好香啊，阿诚这是煮了什么？”明镜凑上前去。
“不过是胡乱炖了一锅汤，大姐小心烫。”明诚弯了弯眼睛，拿了带盖的大汤碗来“就要好了”。
“大哥，明台，吃饭啦。”
明诚把汤碗放到桌上，在明台的欢呼声中掀开盖子。樱桃色的火腿，仿佛布丁一样的猪脚，入口即化的咸肉，嫩而不柴的小排骨，加上脆嫩的春笋和吸饱了肉汁的千张结……汤底澄澈，入口确是难以言喻的鲜香。
“阿诚这腌笃鲜做得绝。”明楼忍不住又填了一碗。
“不及大哥做的好。”
“不得了，明楼你还会做这么复杂的菜？”明镜惊讶了。
“明台还吃过呢”明诚悄悄用清炒菜心换掉了明楼面前的红烧肉。
被点到名的小明从碗里抬起脸“啊？”
“东西咽下去再说话”明镜骂他。
只有明楼一脸尴尬的放下了筷子，喝了口水。
也不怪明台记不得，时间太久，明诚自己都险些记不清了。
阿诚来明家的第一年春节，明镜回苏州祭祖。
往年明台也会跟着哥哥姐姐一起。可这一年来了个小阿诚，个子小小， 胆子小小，怕带回了苏州被老宅的亲戚吓着，阿诚又好不容易亲近起明楼，姐弟俩一商量，干脆明镜自己早去早回。
那时候明公馆的佣人是阿香的母亲慧姨，是在明家做了许多年工的老人，自然舍不得还是个大孩子的大少爷独自带着两个小不点儿。明镜寻思不过三五天，等她回来再给慧姨放个长假。
不巧没过两天阿香就发起了高烧，还是明楼接到的电话，赶忙让人回去看顾小女儿，慧姨两边都放心不下，被明楼催促着，走之前还是不放心地备了不少吃食。
兵荒马乱的过了半天，等明台睡着了，明大少爷才意识到，晚饭的重担可能要落在他这个长兄的头上。
阿诚刚来明家三个月，虽说不再受苦吃穿不愁，却还是瘦瘦弱弱的一小点儿，家里人要是叫他，就甜甜的笑，若是碰见了外人，还是忍不住往明楼身后躲，羡慕地看着明台在众人面前活泼顽皮惹人喜爱。这时候，明楼就会把人拉在身前抱到腿上坐着，身后是大哥尚显单薄的胸膛，身前是大哥结实的手臂，像一个城堡。这让小阿诚的胆子大了一些。
像现在，他已经可以与明楼讨论晚餐吃什么了。作为大哥，当然不能在弟弟面前丢脸。
明楼挽起袖子领着灶台高的阿诚进了厨房。
咸肉冷硬涩苦，这是小阿诚曾经受过的苦楚；
鲜肉春笋新鲜诱人，这是小阿诚现在的欢喜；
一碗滚水是明家的热度，而各色佐料则是小阿诚自己的抉择……
剩下的，就靠时间，小火慢烹，“火候足时它自美”。
小阿诚似懂非懂，只觉得大哥真是无所不能。
晚饭的硬菜当然就是这道两人忙活一下午的“腌笃鲜”，蒸汽氤氲，香气扑鼻，小阿诚眼睛亮亮的，似乎懂了些什么。
直到明台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，然后迅速吐掉“呸，真咸！”
明镜听完故事指着明台大笑，一时满室欢欣。
“我再去盛一些”明诚端起见底的汤碗走到厨房。
他原本觉得，若是明楼替他烹煮了这一炉人生，万般滋味他皆甘愿。
后来长大些，才慢慢懂得了大哥的良苦用心。
世间冷暖，历尽千帆，方不虚度。
酸甜苦辣，五味遍尝，才得清欢。
重新填满的汤碗沉甸甸，热腾腾。
阿诚正在感叹，自己是不是也算烹出了一碗鲜汤。至于明楼，他只要等着喝就好了。
转身就看到明楼站在厨房门口，嘴角含笑，目光灼灼
“我们阿诚，长大了。”
Fin
2019/2/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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